每天睜開眼就開始心煩著上學的事,那些考試和功課我並不在意,同學的冷言冷語,和令人疼痛的肢體碰觸,每一天都令人噁心。
在家人面前我裝扮得很好,我依然是乖兒子,天知道我想自我了斷幾百次了。明明是大熱天,我依然穿著外套,母親擔心的詢問是不是身體不適,我也只是笑笑說怕冷。
是啊,在這大熱天裡,我的心比誰都還冷,噁心的嘴臉、惡劣的手段,都讓我如此厭惡這個世界。


我總是提早到校,不想太晚進去,只會有更多的冷嘲熱諷。桌上那些難堪的塗鴉,低俗的文字我早已視而不見。
我的劉海總蓋住我大部分的世界,我看不見他人,好像他人也看不見我似的,但我心裡明白,我越是詭異的舉動越招來別人的注意。一開始我的確很落寞、沮喪,不明白為何沒做錯任何事情的我會遭受這樣的對待,漸漸地,我開始明白,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為甚麼,看不順眼就是不順眼,多努力的改變,也像是笑話般。
我總天真的認為忍忍就會過去,反抗回擊,似乎失去了功能,我像塊海綿無止盡的吸收那些暴力。也不曉得有多久開始這樣的生活,我從不擅長將自己的委屈與不滿訴說給他人,身上的傷痕提醒著我是如此的招人厭惡,我恨我自己恨這個世界,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。


坐在我課桌前的正是指使其他人欺負我的,好幾次美工刀都快頂到他背上了,可我還是沒能往死裡插進去,明明腦海裡有一百種讓他死的方法,可我就是下不了手.並不是我太善良,而是我捨不得母親失望的神情。能活到現在全憑捨不得家人。


上學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,遭受那些對待我也沒什麼心思放在課業上,明明該爭氣點好讓那些傷害我的人後悔的,可是我沒有。
我的成績在班上不起眼又孤僻,老師自然對我也有些膈應,表面上說一視同仁,但我很清楚那些虛位的面具下是多麼瞧不起我。


炎熱的夏天,我望著窗外,天氣好的沒半朵雲,我不禁想起前幾個禮拜撞到的好看男人,他就如春風般令人舒適,雖然知道沒機會再見到他,但總有總莫名的情緒湧入我心頭,悶悶地但不難受。
放學時正當我要離開學校,卻被一群人堵住去路,我抬頭一望,果然是班上那幾個愛惹事的,我面無表情地想繞過他們,但他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我呢?
"你這小子,今天是不是想拿美工刀刺我?"滿臉麻子的男孩發言。
我沒有否認,畢竟是事實。
麻子男見我一語不發似乎更加生氣,一股勁地扯住我胸前的布料。 "太久沒挨打忘了那滋味是不是?"
我還是不說話,疼痛我已經不害怕,只想快點結束一切而已。
在我身旁的人一手抓起蓋住我眼前的劉海,用力的往後扯,頭皮的疼痛讓我不禁皺了眉頭。
"還知道痛阿?你就是個垃圾,不起眼的廢物,就憑你也想傷害我?"一個厚重的拳頭就朝我腹部重擊,舊傷還沒好又往上添傷,這下要好又得花上一點時間了。
我咬著牙依然不說話,不期望誰會來救我,現在的社會誰不是怕惹事的呢?
不知道是誰突然拿出剪刀來, "看他頭髮那麼長,要不剪剪好了,看他那副醜長相也該見人了"
剪刀往我頭上招呼,不行,沒了劉海我無法面對人的,一個心急手就擋了上去,那剪刀應該是新買的銳利的很。
手上一片溼意,一看就是好大一個口子,鬧事的男孩們見血也有點慌了。"喂,這可是你自己要來抓得不關我的事啊"說話的那個推了我一把便和其他人跑了。
我跌坐在地上,看著手上的血,克制不住的笑,南優鉉你活著到底幹什麼呢?


我低著頭,握緊拳頭,指甲陷進傷口裡,掐出更多血真,想乾脆這樣死去。
一道陰影壟罩在我上方,難到那群人還想找我麻煩?面無表情的抬起頭,血液在一瞬間凝結,怎麼會是那個人?
"同學你怎麼了?你手上都是血,地上很髒的等等感染傷口就不好了"
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,怎麼會再次見到那個人?
明明剛才受的那些委屈都沒哭了,怎麼這一刻卻濕潤的眼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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